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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家人集体去马尔代夫过国庆假期,理由是我不会游泳不适合,我气得直接回娘家,婆婆当晚连打67通电话

发布日期:2025-10-10 17:38 点击次数:151 你的位置:恒盛娱乐 > 产品展示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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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到底想干什么!"

我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吼道。

这已经是婆婆王秀云打来的第67通电话了。

从晚上八点到现在凌晨两点,我的手机就没停过。

"雨婷,你回来吧...妈错了..."

电话那头的哭声让我心烦意乱。

可是我忘不了几个小时前,她冷漠地说"要走就走,别在这里演戏"的样子。

全家要去海岛度假,唯独把我排除在外,理由竟然是我不会游泳不适合。

当我知道她连夜打这67通电话的真正原因时,我彻底傻眼了...

下班回到家,我推开门就看到一片忙乱。

行李箱摊开在客厅地板上,老公陈志远正在往里塞衣服。小叔子媳妇孙美丽抱着她那个五岁的儿子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几本旅游攻略,兴奋得眉飞色舞。

"妈妈,我们真的要坐大飞机吗?" 孩子奶声奶气地问。

"当然啦,奶奶都安排好了,我们要住海边的大房子。" 孙美丽亲了亲儿子的小脸,"到时候妈妈教你游泳。"

我愣在门口,手里的包差点掉在地上。

"志远,你们这是..."

陈志远听到我的声音,动作明显僵了一下。他没有回头,继续整理衣物,"哦,妈决定国庆带我们去海岛玩几天。"

我的心一沉。"我们?"

"就是...就是家里人。"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孙美丽这时候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,"嫂子,你不知道吗?婆婆昨天就跟我们说了,要带我们去那个什么...哦对,马尔代夫!"

我感觉血液瞬间冲到了脑门。"那我呢?"

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
陈志远终于转过身,脸上的表情尴尬得要命,"妈说...说你不会游泳,去了也玩不好,还要人照顾,不如就..."

"不如就把我排除在外?" 我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。

"不是排除,是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。" 孙美丽放下孩子,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,"海岛嘛,主要就是玩水,潜水什么的。有些人就是玻璃心,去个地方还要人照顾,多麻烦啊。"

我死死盯着她,"你说什么?"

"美丽你少说两句。" 陈志远赶紧打圆场,但语气软绵绵的,一点力度都没有。

这时候房门又开了,婆婆王秀云和公公陈建国走了进来,手里还提着几个购物袋。

"怎么了这是?吵什么呢?" 王秀云皱着眉头看向我们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"妈,我听说你们要去马尔代夫?"

"对啊。" 王秀云很自然地点点头,"难得国庆有时间,我想带儿子们出去散散心。"

"那我呢?为什么没人跟我商量?"

王秀云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,"你又不会游泳,去那种地方能干什么?坐在房间里看电视吗?"

"那我可以学啊!或者我可以在沙滩上休息,为什么一定要会游泳才能去?"

"学?" 孙美丽冷笑一声,"这都快出发了,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?"

我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"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?早就决定不带我?"

陈建国在一旁咳嗽了两声,显然想说什么,但被王秀云瞪了一眼就闭嘴了。

"雨婷,你别多想。" 陈志远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,被我甩开了。

"别多想?" 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,"结婚三年了,哪次家庭聚会不是我在厨房忙活?哪次你们做决定有问过我的意见?"

"你这话说的。" 王秀云语气更冷了,"我们家哪里亏待你了?"

"亏待?"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"去年春节回老家,我发烧39度还要给全家十几口人做饭,你说这叫没亏待?"

"那不是应该的吗?" 孙美丽插嘴道,"媳妇不就应该照顾家人?"

"那你呢?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?" 我转向她,"每次来都是空着手,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,连碗都不洗一个!"

"我带着孩子呢!" 孙美丽理直气壮,"而且我跟婆婆关系好,不像某些人,总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。"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转头看向陈志远,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,但他只是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
"志远,你倒是说句话啊!"

他抬起头,眼神躲闪,"雨婷,你消消气。妈也是好意,怕你去了不习惯..."

"好意?" 我苦笑,"花了二十多万的旅行,所有人都能去,就我不能去,这叫好意?"

"你怎么知道花了多少钱?" 王秀云眯起眼睛。

我一愣,随即更加愤怒,"所以连预算你们都瞒着我?"

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。

我环视了一圈,所有人的表情都证实了我的猜测。这不是临时起意,而是蓄谋已久的排除。

"你们..." 我的声音开始哽咽,"你们早就计划好了,对不对?"

"计划怎么了?" 王秀云反倒理直气壮起来,"我花我自己的钱,带我愿意带的人,有什么问题?"

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接插进了我的心脏。我愿意带的人。所以在她眼里,我不是她愿意带的人。

"那我在这个家算什么?"

"你是我的媳妇。" 王秀云语气平淡,"但是媳妇就要有媳妇的觉悟。不是什么场合都适合你参加。"

孙美丽在一旁点头附和,"就是,有自知之明很重要。"

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
"陈志远!" 我最后一次看向我的丈夫,"你真的觉得她们说得对?"

他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低下了头,"雨婷,你别闹了好不好?"

别闹了。

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了上来。

我记起了每次家庭聚会时,我在厨房忙得团团转,而孙美丽在客厅里和婆婆谈笑风生的场景。

我记起了婆婆生日时,我精心挑选了一条金项链,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"放着吧",而孙美丽随便买的一盒面膜却被夸了半天。

我记起了小叔子生病住院时,我请假陪护了三天三夜,出院后连句谢谢都没有。

我记起了无数次被当作空气,无数次的冷眼和排斥。

"好,很好。" 我抹了抹眼泪,"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多余的,那我成全你们。"

我转身就要往卧室走,去收拾行李。

"你要干什么?" 陈志远终于有了反应。

"回我娘家。" 我头也不回,"省得在这里碍你们的眼。"

"雨婷,你别任性了。" 王秀云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,"为了这点小事就闹脾气。"

小事?

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她,"在你眼里,把我排除在家庭活动之外是小事?"

"本来就是小事。" 孙美丽又开口了,"不就是一次旅行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?"

"那你别去啊。" 我终于忍不住了,"既然是小事,你也别去了。"

"我为什么不去?我又会游泳。" 孙美丽得意洋洋,"而且我跟婆婆商量了很多攻略呢。"

我突然意识到什么,"你们商量了很久?"

孙美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脸色有些慌张。

"美丽。" 王秀云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。

但我已经明白了。"所以这个计划你们早就在商量,就是没有我,对吧?"

没人回答。

我快步走向卧室,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。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,但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陈志远跟了进来,"雨婷,你听我解释..."

"解释什么?" 我一边往行李箱里塞衣服,一边头也不抬地说,"解释你们怎么瞒着我计划了这么久?还是解释为什么我在这个家连知情权都没有?"

"不是这样的..."

"那是怎样的?" 我停下动作,直视着他,"你告诉我,我哪里做错了?是我对你妈不够好?还是我对这个家付出得不够多?"

陈志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
我继续收拾东西,发现很多我的首饰和贵重物品都不见了。

"我的钻石耳环呢?"

"什么耳环?"

"就是我妈给我的那对,放在首饰盒里的。"

陈志远的表情更加尴尬,"哦,那个啊...美丽前段时间说想借来戴戴..."

我简直不敢相信,"你把我妈给我的耳环借给了孙美丽?"

"她说就戴一次,参加同学聚会..."

"那我的手表呢?还有那条项链?"

陈志远彻底说不出话了。

我恍然大悟,"所以我的东西可以随便借给别人,但是家庭旅行就不能带上我?"

"雨婷,你听我说..."

"我不想听!" 我拉上行李箱,"三年了,我终于看清楚了。"

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,客厅里的人都在看着我。

孙美丽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幸灾乐祸,王秀云一脸冷漠,陈建国欲言又止,陈志远跟在我身后。

"雨婷,你别走。" 陈志远伸手要拉我。

"别碰我。" 我甩开他的手,"你既然选择站在她们那边,就别假惺惺地挽留我。"

"我没有站在谁那边..."

"是吗?" 我冷笑,"那你为什么不为我说一句话?为什么不反对把我排除在外?"

陈志远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
这个沉默比任何话都更伤人。

"要走就走吧。" 王秀云终于开口了,"别在这里演戏了。"

演戏。

她居然说我在演戏。

我拖着行李箱的手在颤抖,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,"好,我走。"

"妈妈,阿姨为什么哭了?" 孙美丽的儿子天真地问。

"阿姨心情不好,我们不理她。" 孙美丽抱起孩子,声音故意放大让我听见。

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,经过孙美丽身边时,看到她戴着我的钻石耳环。

那是我妈结婚时给我的,说要传给我的女儿。

现在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耳朵上闪闪发光。

我用力拉开门,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。

身后传来王秀云的声音:"这种人就是受不了一点委屈,矫情得很。"

然后是孙美丽的附和声:"就是,动不动就撒泼。"

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。

打车到娘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。

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,爸妈都惊呆了。

"雨婷?这么晚了你怎么..." 妈妈苏雅文赶紧帮我拿行李,"出什么事了?"

我一头扑进妈妈怀里,积压了一整晚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。

"妈...我在那个家待不下去了..."

爸爸林国强也从沙发上站起来,脸色严肃,"到底怎么回事?是不是志远欺负你了?"

我抽泣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
越说妈妈的脸色越难看,最后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。

"太过分了!什么叫不会游泳不适合去?这是什么歪理?"

爸爸也皱紧了眉头,"这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。"

"更过分的是," 我擦着眼泪,"她们早就计划好了,就是故意瞒着我。"

妈妈气得走来走去,"还有没有王法了?二十多万的旅行说不带就不带?"

"妈,你别激动。" 我拉住她,"我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儿。"

妈妈心疼地摸摸我的头,"你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,妈都心疼死了。"

她走到柜子前,翻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放着我小时候的游泳奖状和证书。

"你看看这些," 妈妈把证书递给我,"你从小就是游泳健将,市里的比赛还拿过第三名呢。"

我看着那些泛黄的证书,又想起王秀云说我不会游泳的话,感觉更加荒谬。

"她们根本就是找借口。" 爸爸沉着脸说,"真正的原因恐怕另有其他。"

"什么意思?" 我抬起头。

"想想看," 爸爸分析道,"花这么多钱的家庭旅行,为什么偏偏排除你?而且还是用这种明显站不住脚的理由?"

我陷入了沉思。是啊,为什么?

正想着,我的手机响了。

看到王秀云的名字,我直接挂断。

但是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。

还是王秀云。

我又挂断了。

第三次,第四次,第五次...

"这个老太婆是疯了吗?" 妈妈看着不停响起的手机,"都这个时候了还打什么电话?"

我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凌晨十二点了。

第十通电话时,我终于接了起来。

"喂。"

"雨婷啊,你在哪里呢?" 王秀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。

"关你什么事?"

"你别生气了,快回来吧。我们商量商量,大不了不去了。"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"现在说不去了?机票不是都订好了吗?"

"机票可以退的嘛。" 王秀云的语气变得急切,"你快回来,我们好好谈谈。"

"没什么好谈的。" 我冷冷地说,"既然你们觉得我不适合,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。"

"雨婷,你听妈说..."
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但是没过两分钟,电话又响了。

这次我没接,但铃声一直响个不停。

第十五通,第二十通,第二十五通...

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,"这个王秀云是不是有毛病?大半夜的一直打电话!"

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数量,心情复杂。

第三十通电话时,我又接了起来。

"你到底想干什么?"

这次王秀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"雨婷,你回来吧,妈错了。"

"错了?你哪里错了?"

"我...我不该不带你去。"

"那为什么不带我?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"

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,然后传来抽泣声,"我...我说不清楚。"

"说不清楚你还打电话干什么?"

"你回来我们面对面谈好不好?"

"不好。" 我果断拒绝,"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。"

说完我又挂断了电话。

但电话铃声很快又响起。

这次是陈志远打来的。

"雨婷,你在哪里?妈哭得很厉害。"

"她哭什么?"

"她说她错了,让我去把你接回来。"

"那你呢?你觉得她错了吗?"

陈志远犹豫了一下,"我...我觉得这件事确实处理得不够好。"

"不够好?" 我冷笑,"就这?"

"雨婷,你别这样。我们结婚三年了,不要因为一次旅行就..."

"一次旅行?" 我打断他,"你觉得这只是一次旅行的问题?"

"那不然呢?"
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"陈志远,我问你,在你心里,我到底是你的妻子,还是你家的保姆?"

"当然是妻子啊。"

"妻子会被排除在家庭决定之外?妻子的私人物品可以随便借给别人?妻子受了委屈丈夫一句话都不为她说?"

陈志远又沉默了。

"你回答我。"

"雨婷,感情的事不能这么算账..."

"我不是在算账,我是在要一个态度。"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,"你要么站在我这边,要么站在她们那边,不要两边都想讨好。"

"我..."

"算了,你不用说了。" 我苦笑,"你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。"

我挂断电话,关掉了手机。

但是家里的座机很快就响了起来。

爸爸接起电话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"王秀云,你有完没完?" 爸爸的声音里带着怒气,"大半夜的不让人休息?"

电话那头传来王秀云的哭声,说了一大堆,大意是让我回去,她不去海岛了。

"现在知道后悔了?" 爸爸冷冷地说,"当初怎么想的?把我女儿当什么了?"

"亲家,你消消气,都是我的错..."

"错什么错?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?"
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。

爸爸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。

但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。

妈妈接起来,"王秀云,你够了!我女儿不想见你们,你们就别再打扰了!"

"苏雅文,你让雨婷接个电话,我有重要的事要说。"

"什么重要的事?现在想起来重要了?"

"我...我真的有急事..."

妈妈看了我一眼,我摇摇头。

"她不想跟你说话。" 妈妈冷冷地说,"你们好自为之吧。"

说完妈妈也挂断了电话。
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,家里的电话响了无数次。

有王秀云的,有陈志远的,甚至还有陈建国的。

每次我们都挂断,但他们锲而不舍地继续打。

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,数量已经接近六十个了。

"这个王秀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?" 妈妈被吵得睡不着,"大半夜的一直打电话,有病吧?"

爸爸也很愤怒,"明天我就去找她们理论去!这叫什么事?"

"爸,别去了。" 我疲惫地说,"没意思。"

"怎么没意思?她们这样欺负你,不能就这么算了!"

正说着,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
我看了一眼,还是王秀云。

这已经是第67通电话了。
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接了起来。

"喂。"

"雨婷..." 王秀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,"你快回来吧...出事了..."

我心头一紧,"出什么事了?"

"我...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..."

王秀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"你必须知道真相..."

"什么真相?"

"电话里说不清楚,你快回来,我..."

就在这时,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,似乎有人在争吵。

王秀云的声音越来越慌张:"不行,我必须告诉她...雨婷,你听着,关于这次旅行,其实..."

突然,电话里传来一个让我彻底震惊的男声:"妈,你别说了!"

那是陈志远的声音,但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惧。

王秀云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:"是因为...因为在那里...我们要..."

就在这个关键时刻,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。

然后,电话断了。

我拿着手机呆呆地坐在那里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爸妈都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
"雨婷,怎么了?她说什么了?" 妈妈紧张地问。

我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
因为在那一瞬间,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——

前几天收拾房间时,我无意中在陈志远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单,当时他说是体检报告,我没有细看就放回去了。

现在想起来,那张报告单的抬头好像写着...

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颤抖着接起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:

"请问是林雨婷女士吗?我是市医院的医生,关于您丈夫陈志远的病情,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您..."

当我听清那个医生接下来说的话时,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...

我紧紧握着手机,医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。

"林女士,您丈夫陈志远的肝癌已经到了晚期,我们之前一直联系不到您,只能联系他的母亲。根据检查结果,他最多还有三到六个月的时间..."

手机从我手中滑落,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爸妈看到我的表情,立刻围了过来。

"雨婷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" 妈妈紧张地扶住我。

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
肝癌晚期?三到六个月?

这怎么可能?

妈妈捡起手机,电话还没挂断,她接了起来。

"您好,请问发生什么事了?"

"请问您是?" 医生的声音传来。

"我是林雨婷的母亲,刚才我女儿接到您的电话后就..."

"是这样的,陈志远先生是肝癌晚期,病情发展很快。他在医院登记的紧急联系人是他母亲,但我们觉得作为妻子,林女士有知情权..."

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"您说什么?肝癌晚期?"

爸爸也听到了,立刻走过来。

"医生,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" 妈妈颤抖着问。

"大概两个月前,陈先生来做检查时发现的。当时他母亲说会告知家属,我们以为..."

两个月前。

我突然想起来,两个月前陈志远确实说过身体不舒服,去医院检查过。

当时我还问他结果怎么样,他说没什么问题,就是工作太累了。

原来,他已经知道了。

所有人都知道了,除了我。

"医生,这个病...还有治疗的希望吗?" 爸爸接过电话。

"我们会尽力,但说实话,发现得有些晚了。现在主要是控制病情发展,减轻痛苦。患者家属应该考虑陪伴和心理准备..."

陪伴。

我苦笑了一声。

就在几个小时前,他们还要把我排除在家庭旅行之外。

现在医生说要陪伴?

挂断电话后,客厅里一片死寂。

我想起了王秀云在电话里说的话:"这次旅行...根本不是因为你不会游泳..."

现在我明白了。

这次海岛旅行,根本就是他们瞒着我安排的最后一次家庭聚会。

而我,作为陈志远的妻子,却被排除在外。

因为在他们眼里,我不配参与这个"告别仪式"。

我站起身,机械地走向门口。

"雨婷,你要去哪里?" 妈妈赶紧跟上来。

"我要回去。"

"回去干什么?他们都这样对你了..."

"他快死了。" 我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连我自己都害怕,"不管怎么说,我是他的妻子。"

爸爸挡在门口,"雨婷,你冷静点。就算是这样,他们也不应该瞒着你。"

"是啊," 我笑了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"连他要死了都要瞒着我,可见我在这个家里有多多余。"

"那你更不应该回去!" 妈妈激动地说,"他们这样对你,凭什么还要你去伺候?"

我看着爸妈担忧的脸,心里五味杂陈。

"我不是去伺候谁,我是去要一个说法。"

半小时后,我又回到了那个家。

用钥匙打开门,客厅里坐满了人。

除了陈志远一家,还来了几个亲戚。

看到我出现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王秀云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中央,看到我的瞬间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"雨婷,你回来了..."

陈志远坐在角落里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见到我,他想站起来,但身体明显很虚弱。

"你都知道了?" 他的声音很轻。

我没有回答,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人。

陈建国低着头不敢看我,孙美丽抱着孩子坐在一边,表情尴尬。

还有几个我不太熟悉的远房亲戚,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。

"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?" 我看着王秀云。

王秀云抹了抹眼泪,"雨婷,妈对不起你..."

"我不要你的道歉,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"

陈志远挣扎着站起来,"雨婷,你坐下,我慢慢跟你说。"

"我不坐。" 我冷冷地看着他,"你说。"

陈志远深吸一口气,"两个月前体检时,医生发现我肝部有问题。进一步检查后确诊是肝癌,而且已经是晚期。"

"然后呢?"

"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几个月时间。妈提议趁我还能走动,全家一起出去旅行一次,算是..." 他顿了顿,"算是最后一次家庭聚会。"

"那为什么不告诉我?"

这个问题让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
我继续问:"我是他的妻子,为什么连知情权都没有?"

王秀云终于开口了,"雨婷,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..."

"那是什么?"

"是志远不让说的。" 她看了儿子一眼,"他说不想让你担心,不想拖累你。"

我转向陈志远,"所以你觉得瞒着我是为我好?"

"雨婷,你听我解释..."

"不用解释!" 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,"你知道我今天受了多大的屈辱吗?被你们排除在外,被说成不适合参加家庭活动,被当成多余的人!"

"我没想到会这样..."

"你没想到?" 我冷笑,"那你想到什么了?你想到过我的感受吗?"

陈志远低下了头。

我继续说:"你们宁愿编造我不会游泳这种荒谬的理由,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。在你们眼里,我到底算什么?"

"雨婷,不是这样的..." 王秀云想要解释。

"那是怎样的?" 我看着她,"您告诉我,您儿子就要死了,为什么不能让他的妻子知道?为什么不能让他的妻子陪伴他走完最后一程?"

王秀云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
坐在一旁的陈志强终于开口了:"嫂子,你别这样,哥也是为了你好..."

"为了我好?" 我转向他,"把我排除在家庭决定之外叫为了我好?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羞辱叫为了我好?"

"我们真的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..."

"那你们想到什么了?"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,"你们想到的是什么?瞒着我偷偷安排一切,然后等他死了再告诉我?"

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。

一个远房亲戚试图打圆场:"雨婷啊,大家都是为了志远好,你消消气..."

"为了他好?" 我看向那个亲戚,"请问您觉得,一个快要死的人,身边最应该有谁陪伴?"

"当然是家人..."

"那我算什么?"

亲戚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。

我再次看向陈志远,"你告诉我,在你心里,我到底算什么?"

陈志远抬起头,眼中含着泪水,"你是我最爱的人。"

"最爱的人?" 我苦笑,"最爱的人是这样对待的吗?最爱的人可以被排除在人生最重要的决定之外?"

"我是怕你承受不了..."

"承受不了什么?承受不了你要死的消息?还是承受不了照顾你的责任?"

"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..."

"负担?" 我感觉心碎的声音,"陈志远,你结婚的时候说过什么?无论贫穷富有,无论疾病健康,都要相伴到老。现在你生病了,就觉得我会把你当成负担?"

陈志远哭了,"雨婷,我错了..."

"你当然错了!" 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,"你们都错了!你们有什么权利替我做决定?有什么权利剥夺我照顾丈夫的权利?"

王秀云这时候站起来,"雨婷,都是我的错。是我提议不告诉你的。"

我看着她,"为什么?"

"因为..." 王秀云犹豫了很久,"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离开他。"

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。

我愣了几秒钟,然后笑了。

"所以,在您眼里,我是那种会抛弃生病丈夫的人?"

"不是...我不是这个意思..."

"那是什么意思?" 我逼近她,"您直接说,您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?"

王秀云被我的气势压制,说话都结巴了:"我...我就是怕..."

"怕什么?怕我知道真相后不愿意照顾他?怕我会争夺财产?还是怕我会影响你们的最后相聚?"

"雨婷,你误会了..."

"误会?" 我冷笑,"那您解释一下,为什么宁愿让孙美丽知道,也不让我知道?"

这句话让孙美丽的脸色变了。

她抱紧孩子,"嫂子,我也是刚知道的..."

"刚知道?" 我看着她,"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配合演戏?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嘲笑我不会游泳?"

孙美丽说不出话来了。

我环视了一圈,"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真相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然后你们用最羞辱的方式把我排除在外,还要我相信这是为了我好?"

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。

我看向陈志远,"你知道今天晚上我有多绝望吗?"

"雨婷..."

"我在想,是不是我这三年真的做错了什么。是不是我对这个家付出得不够多,是不是我没有被当作家人的资格。"

"不是的,你做得很好..."

"既然我做得很好,为什么不配知道真相?为什么不配参与最后的家庭时光?"

陈志远无法回答。

我深吸一口气,"陈志远,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。"

"你说。"

"如果是我得了绝症,你会瞒着我的家人,偷偷安排一切吗?"

这个问题让陈志远彻底愣住了。

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
因为答案很明显。

如果是我生病,他绝对不会这样做。

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父母,会让我得到最好的照顾,会让我在最后的时光里被所有爱我的人包围。

而不是像对待我这样,被当作局外人排除在外。

"看来你心里是有数的。" 我苦笑,"所以这种对待,只有我才配享受。"

我转身要走,陈志远挣扎着站起来:"雨婷,别走..."

"我为什么不能走?" 我回头看着他,"你都要死了,还想继续瞒着我吗?"

"我不瞒了,我什么都告诉你..."

"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?" 我的声音很疲惫,"你们已经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了。"

王秀云走过来,想要拉我的手,"雨婷,妈真的知道错了..."

我甩开她的手,"不要碰我。"

"你不要这样,志远需要你..."

"需要我?" 我冷笑,"需要我的时候怎么不说?安排旅行的时候怎么不需要我?"

"那次旅行我们可以不去了,我们在家好好陪着志远..."

"晚了。" 我摇摇头,"你们该去还是去吧。我不会阻止。"

"那你呢?" 陈志远虚弱地问。

我看着他憔悴的脸,心里五味杂陈。

三年的婚姻,三年的感情,三年的相伴。

我以为我们是最亲密的夫妻,结果在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,我却是被排除的那一个。

"我会照顾你。" 我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,"因为我是你的妻子,这是我的责任。"

"雨婷..." 陈志远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
"但是," 我继续说,"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。"

说完这句话,我转身离开了客厅。

走到门口时,我听到身后传来王秀云的哭声:"雨婷,你别这样对妈妈..."

我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:"王阿姨,我从来没有把您当作妈妈。"

"为什么这样说?"

"因为没有哪个妈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。"

说完我走出了家门。

回到娘家后,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爸妈。

听完后,妈妈气得浑身发抖:"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?志远要死了不告诉你,还要排除你?"

爸爸的脸色也很难看:"这种事情都能瞒着妻子,这还是人吗?"

"妈,我决定回去照顾他。" 我平静地说。

"为什么?" 妈妈不理解,"他们这样对你,你还要回去?"

"因为我是他的妻子。无论他们做得多过分,这个事实不会改变。"

爸爸叹了口气,"雨婷,你太善良了。"

"不是善良,是责任。" 我看着爸妈,"如果我现在一走了之,和他们有什么区别?"

妈妈心疼地抱住我,"我的女儿啊,你怎么这么命苦?"

我靠在妈妈怀里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第二天上午,我收拾了一些东西,准备回去照顾陈志远。

临走前,爸爸拉住我:"雨婷,如果有什么委屈,随时回来。这里永远是你的家。"

"我知道,爸。"

回到陈志远家时,我发现客厅里收拾得很干净,昨天的行李箱都不见了。

陈志远坐在沙发上,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。

"你回来了。" 他看到我,眼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
"嗯。" 我把包放下,"旅行取消了?"

"取消了。妈说不去了。"

我点点头,走向厨房:"你想吃什么?我去做。"

"雨婷。" 陈志远叫住我,"我们谈谈好吗?"

我停下脚步,但没有转身:"谈什么?"

"谈我们的未来。"

"未来?" 我苦笑,"你还有什么未来?"

"我想和你好好过完剩下的时间。"

我转过身看着他,"怎么好好过?继续瞒着我一切?继续让你妈妈羞辱我?"

"不会了,我保证。"

"你的保证还有什么意义?" 我的声音很平静,"陈志远,我可以照顾你直到最后,但是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。"

"雨婷,我真的知道错了..."

"知道错了有什么用?"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,"伤害已经造成了。"

陈志远沉默了很久,然后说:"那你打算怎么办?"

"我会尽到妻子的责任,照顾你的生活起居,陪你去医院,给你做饭。" 我顿了顿,"但是仅此而已。"

"什么意思?"

"意思是,我们之间不再有感情,只有责任。"

这句话让陈志远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。

"雨婷,你不能这样..."

"为什么不能?" 我反问,"你们不是一直把我当外人吗?那我就做一个外人该做的事情。"

"我们没有把你当外人..."

"是吗?" 我冷笑,"那为什么连你的病情都要瞒着我?为什么连最后的家庭聚会都要排除我?"

陈志远无法反驳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确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。

每天早上给他做营养早餐,按时提醒他吃药,陪他去医院复查。

但我们之间的对话仅限于必要的生活交流。

"药吃了吗?"

"吃了。"

"今天想吃什么?"

"随便。"

"医生说什么时候复查?"

"下周三。"

就是这样,冷漠而疏离。

王秀云看不下去了,几次想要跟我谈话,都被我拒绝。

"雨婷,妈想和你聊聊..."

"没什么好聊的。"

"你不能一直这样对志远..."

"我怎么样了?我不是在照顾他吗?"

"可是你们之间..."

"我们之间怎么样是我们的事,与您无关。"

王秀云被我的冷漠伤到了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但我的心已经麻木了。

一周后,陈志远的病情开始恶化。

他经常呕吐,食欲全无,整个人消瘦得厉害。

我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,但态度依然冷漠。

"要不要去医院?"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。

"不用,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。"

"那我给你煮点粥。"

"雨婷。" 陈志远突然拉住我的手,"我们不能和好吗?"

我看着他的手,没有抽回来,但也没有任何温度:"我们没有吵架,何来和好?"

"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"

"那你是什么意思?"

"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..."

"以前?" 我终于抽回了手,"以前你们是怎么排除我的?以前你们是怎么瞒着我的?以前你们是怎么羞辱我的?"

"我道歉,我们都道歉了..."

"道歉有用的话,要警察干什么?" 我冷冷地说,"陈志远,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。"

"那我死了你怎么办?"

我愣了一下,然后平静地说:"你死了,我就自由了。"

这句话让陈志远彻底崩溃了。

他开始大哭,像个孩子一样。

"雨婷,我不想死...我不想离开你..."

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我的心还是会疼。

但我没有安慰他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
"你哭什么?" 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,"你不是早就做好安排了吗?不是连最后的告别都不准备让我参加吗?"

"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..."

"错了又怎样?时间能倒流吗?伤害能消失吗?"

陈志远哭得更厉害了。

我转身走向厨房,开始准备午饭。

这时候王秀云走了过来。

"雨婷,你就原谅志远吧。他真的很痛苦。"

我继续切菜,头也不抬:"他痛苦?那我呢?我的痛苦谁在乎过?"

"我们都在乎..."

"在乎?" 我冷笑,"在乎的话会瞒着我两个月?在乎的话会排除我参加最后的家庭聚会?"

"那次旅行真的是临时起意..."

"别撒谎了。" 我放下菜刀,转身看着她,"孙美丽的话已经露馅了。你们计划了很久,所有人都知道,只有我被排除在外。"

王秀云被我说得哑口无言。

"王阿姨,我现在已经在尽我的责任了。你还想怎样?"

"我想要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..."

"一家人?" 我嗤笑,"您什么时候把我当作一家人了?"

"我一直把你当女儿..."

"假的。" 我打断她,"您心里最疼的女儿是孙美丽,我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。"

"不是这样的..."

"那您解释一下,为什么我的首饰可以随便借给孙美丽?为什么家庭决定从不询问我的意见?为什么我在这个家说话都没有分量?"

王秀云说不出话来了。

我继续说:"您现在来求我原谅,无非是因为您儿子快死了,需要人照顾。如果他没病,你们会在乎我的感受吗?"

"雨婷,你别这样说..."

"我说的不对吗?" 我逼近她,"如果陈志远健健康康的,你们会为排除我而道歉吗?"

王秀云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
因为答案很明显。

如果不是因为陈志远生病了,他们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。

他们会继续把我当作外人,继续在所有重要的事情上排除我。

"所以别跟我谈什么一家人," 我转身继续切菜,"我现在做的已经够多了。"

王秀云站在那里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但这次我没有任何同情。

因为我知道,如果情况颠倒过来,如果是我生病了,她绝对不会像我这样无条件地照顾她的儿子。

她可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,或者直接把我送回娘家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陈志远的病情越来越重。

他开始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,吃饭也需要人喂。

我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,但态度依然冷漠。

"雨婷,我想和你说说话。" 一天晚上,陈志远躺在床上,虚弱地说。

"说什么?" 我正在整理他的药品。

"说说我们的回忆。"

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正常:"没什么好说的。"

"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"

我没有回答。

"那天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在咖啡店里等我。我一眼就被你吸引了..."

我继续整理药品,仿佛没有听到。

"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去看电影,你哭得稀里哗啦,我给你递纸巾..."

我的手微微颤抖,但依然没有说话。

"求婚的时候,我在餐厅里准备了999朵玫瑰,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..."

眼泪开始模糊我的视线,但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
"婚礼上你穿着婚纱,美得像天使一样。我发誓要让你幸福一辈子..."

我再也忍不住了,眼泪掉了下来。

但我依然没有转身。

"雨婷,我知道我伤害了你。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?"
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"陈志远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"

"我不想过去,我想和你重新开始。"

"重新开始?" 我转过身看着他,"用什么重新开始?用你剩下的几个月生命?"

"哪怕只有一天,我也想和你好好过。"

我看着他消瘦的脸,心里五味杂陈。

"陈志远,你知道什么最伤人吗?"

"什么?"

"不是背叛,不是欺骗,而是在最需要信任的时候被排除在外。" 我的声音很轻,"你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:原来在最重要的时刻,我是不被需要的。"

"不是这样的..."

"就是这样的。" 我打断他,"如果不是医生打电话,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最后?等你死了再告诉我?"

陈志远无法回答。

我继续说:"你们破坏的不仅仅是我对这个家的信任,更是我对婚姻的信任。"

"雨婷..."

"我以为夫妻之间应该是最亲密的,应该互相支撑,共同面对一切。但是你们告诉我,即使是夫妻,在关键时刻也可以被排除。"

陈志远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
"我现在照顾你,不是因为爱情,而是因为责任。" 我的声音很平静,"这个责任履行完了,我们就两清了。"

"不要这样..."

"就是这样。" 我转身要走,"你好好休息吧。"

"雨婷!" 陈志远用尽力气喊了一声,"如果时间能重来,我绝对不会瞒着你!"

我停下脚步,但没有回头:"可惜时间不能重来。"

说完我走出了房间。

又过了两周,陈志远的病情进一步恶化。

医生建议住院治疗,但陈志远拒绝了。

"我想在家里度过最后的时光。" 他虚弱地说。

我没有反对,继续在家里照顾他。

但他的生活已经完全不能自理了。

吃饭、喝水、上厕所,都需要我帮忙。

我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着他,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冷漠。

王秀云看不下去了,又来找我:"雨婷,志远可能撑不了多久了。你就跟他和好吧,别让他带着遗憾走。"

"什么遗憾?" 我平静地问。

"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。"

"那为什么当初要伤害我?"

"他也是没办法..."

"没办法?" 我冷笑,"骗我说去体检的结果没问题,这叫没办法?和你们密谋瞒着我,这叫没办法?"

王秀云被我说得哑口无言。

"王阿姨,您想要什么样的和好?" 我看着她,"想要我像以前一样对他?想要我原谅所有的伤害?想要我在他面前表演深情?"

"我不是这个意思..."

"那您是什么意思?"

王秀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
我继续说:"您知道吗?在我最绝望的时候,我想过自杀。"

王秀云震惊地看着我。

"我想过一了百了,省得在这个家里受屈辱。" 我的声音很平静,仿佛在说别人的事,"但是我没有,因为我不想让我的父母伤心。"

"雨婷..."

"现在您要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继续做一个贤妻良母,这公平吗?"

王秀云眼泪又流了下来,"妈知道对不起你..."

"对不起有用吗?" 我反问,"如果对不起有用,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仇恨了。"

"那你到底想怎样?"

"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想要的。" 我看着她,"照顾他直到最后,然后我们两清。"

"两清是什么意思?"

"意思是他死后,我和这个家再无关系。"

王秀云被我的话吓到了,"你要离开?"

"难道您还想让我留下来给您养老送终?"

"我...我没有这个意思..."

"那就别多说了。" 我转身要走,"我现在做的已经够多了。"

"雨婷,你不能这么绝情..."

"绝情?" 我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她,"谁先绝情的?"

王秀云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
"是您先把我排除在外,先对我绝情。现在您儿子快死了,需要人照顾了,就指责我绝情?"

"我们那时候也是没办法..."

"别再说没办法了!" 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,"什么叫没办法?告诉我真相会死吗?让我参与决定会要命吗?"

王秀云被我的怒火震住了。

"你们就是看不起我,就是觉得我不配参与重要的事情。现在需要免费保姆了,就来道德绑架我!"

"不是这样的..."

"就是这样的!"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,"您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!"

这时候陈志远从房间里传来虚弱的声音:"吵什么呢?"
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"没什么,您儿子该吃药了。"

说完我走进房间,拿起药瓶开始准备药物。

陈志远看着我忙碌的身影,"雨婷,你和妈吵架了?"

"没有吵架,只是在陈述事实。"

"什么事实?"

我停下手上的动作,看着他:"你们伤害我的事实。"

"雨婷,我们真的知道错了..."

"知道错了有什么用?" 我把药递给他,"伤害已经造成了,信任已经破裂了。"

"那我们之间就没有挽回的可能了?"

我看着他憔悴的脸,心里还是会疼。

但我还是摇了摇头:"没有了。"

"为什么?"

"因为你们让我看清了人性的丑陋。" 我的声音很平静,"原来最亲近的人也可以这样伤害你,原来信任这种东西是如此脆弱。"

"我们不是故意要伤害你..."

"不是故意?" 我苦笑,"那什么叫故意?"

陈志远说不出话来了。

我继续说:"陈志远,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吗?"

"什么?"

"最可怕的不是被敌人伤害,而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。" 我看着他的眼睛,"你们就是这样背叛我的。"

"雨婷,我们没有背叛你..."

"瞒着我就是背叛,排除我就是背叛。"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,"你们让我明白了,原来我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。"

陈志远哭了,"不是这样的,你是我最重要的人..."

"最重要的人是这样对待的吗?" 我反问,"最重要的人会被瞒着、被排除、被羞辱?"

"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..."

"够了。" 我打断他,"我不想再听这些话了。你吃药吧,然后好好休息。"

说完我转身要走。

"雨婷。" 陈志远叫住我,"我死之前,能听你叫我一声老公吗?"

我停下脚步,但没有转身。

沉默了很久,我才开口:"陈志远,你好好休息吧。"

说完我走出了房间。

身后传来陈志远的哭声,但我没有回头。

因为我知道,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愈合的。

有些信任一旦破碎,就再也无法修复。

而我和他们之间,就是这样。

三天后的清晨,陈志远在睡梦中安静地离开了。

我坐在他身边,看着他平静的脸,心情复杂。

三年的婚姻,就这样结束了。

王秀云哭得撕心裂肺,孙美丽也在一旁抽泣。

但我很平静,甚至连眼泪都没有。

因为我早就哭干了所有的眼泪。

办完丧事后,我开始整理陈志远的遗物。

在他的抽屉里,我发现了一封信,上面写着我的名字。

打开信,里面是他用颤抖的字迹写下的话:

"雨婷,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可能已经不在了。

我知道我们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,但这是我应得的。

我伤害了你,伤害了我们的感情,这个错误我永远无法弥补。

我想告诉你,瞒着你病情不是因为不爱你,而是因为太爱你了。

我怕你知道后会痛苦,我怕成为你的负担。

但现在我明白了,这种保护是多么愚蠢和自私。

你有权利知道真相,有权利选择如何面对。

我剥夺了你的知情权,剥夺了你陪伴我的权利,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。

如果有来生,我一定会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人,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。

雨婷,原谅我吧。"

看完这封信,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。

不是因为感动,而是因为悲哀。

悲哀我们的感情就这样毁在了愚蠢和偏见上。

悲哀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他的道歉。

悲哀这个本该美好的故事有了这样一个结局。

一个月后,我搬出了这个家。

王秀云想要挽留我,但我拒绝了。

"雨婷,你别走,这里也是你的家..."

"不是。" 我平静地说,"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。"

"志远走了,妈只有你了..."

"您还有小儿子和孙美丽。" 我看着她,"您不是更喜欢她吗?"

王秀云被我说得哑口无言。

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,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个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。

三年的青春,三年的感情,就这样结束了。

而我,重新获得了自由。

虽然这自由的代价是如此沉重。

走出门的那一刻,我想起了陈志远说过的话:"我死了你怎么办?"

我当时回答:"你死了,我就自由了。"

现在我真的自由了。

但这种自由,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乐。

因为我知道,从此以后,我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了。

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信任如玻璃,破碎后再也无法复原。

当最亲近的人选择欺骗和排斥时,伤害往往是致命的。

有些错误,一旦犯下,就要承担永远无法挽回的后果。

而有些人,一旦失去,就真的永远失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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