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响起的时候，我正在工厂门口抽烟。
"李明，是我，王连长。"
声音有些陌生了，三年没联系，我差点没认出来。
"连长，您怎么..."
"有些事情，我觉得应该告诉你。"他的声音很沉重，"关于当年你三次提干的事。"
我手里的烟掉在地上。那些埋在心底的伤疤，以为早就愈合了。
"能见个面吗？有些话，电话里说不清楚。"
我说好。挂了电话，心跳得很快。三年了，我以为那些事情都过去了。可是为什么，王连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道歉？
01
工厂的保安室里，挂着一张发黄的照片。
那是我穿军装的样子，二十三岁，眼神清亮，笑容干净。现在的我，二十八岁，脸上多了些疲倦，眼神也不再那么亮。
三年前退伍的时候，我以为自己是个失败者。
五年军营生活，三次提干机会，一次都没抓住。战友们都说我倒霉，我自己也这么认为。
第一次是理论考试，差了两分。
第二次是体能测试，前一天扭伤了脚。
第三次是因为顶撞了领导，被记了处分。
每一次都差那么一点点，每一次都让人无法释怀。
退伍的时候，王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："李明，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。"
我笑了笑，没说话。心里想的是，如果我真是金子，为什么在军营里没有发光？
回到老家，父母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失望。村里人提起我，都会说："李明啊，在部队没混出个名堂，可惜了。"
我不想解释什么，也解释不了什么。
来到这座城市，找了这份保安的工作。每天守在工厂门口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，想着自己的人生。
二十八岁的年纪，别人都在事业上升期，我还在起点上徘徊。
有时候夜深人静，我会想起军营里的日子。那些训练，那些汗水，那些梦想，都变成了回忆。
最难受的是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。
王连长说我是好兵，班长说我是好兵，战友们也说我是好兵。可为什么好兵就不能提干？
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三年。
直到今天，王连长的电话打来。
02
我记得第一次提干考试的那个下午。
理论考试在团部进行，我坐在最后一排，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考试之前，我准备了三个月。每天晚上熄灯后，我就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背书。《军事理论》《政治工作》《管理学基础》，厚厚的几本书，我都能背下来。
赵副连长路过我们宿舍的时候，总是会停下来看看。
"李明，又在用功啊。"
"是的，副连长。"
"好好考，机会难得。"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脸上是笑着的，但我总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奇怪。
考试那天，我答得很顺利。每道题都会，每个知识点都记得清楚。交卷的时候，我心里有八成的把握。
成绩公布的那天，我傻了。
118分，差了两分。
我拿着成绩单看了又看，不敢相信。
王连长也很意外："李明，你平时模拟考试都是130多分，怎么正式考试..."
我也不知道。
那天晚上，我把试卷上的每道题都回想了一遍。我确信自己没有答错，至少不应该错那么多。
小陈安慰我："没关系，还有机会。"
可我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。是不是我真的不够聪明？是不是我真的不适合当干部？
第二次提干考试的时候，我更加用功。
这次我学会了做笔记，把每个知识点都整理得清清楚楚。晚上背书的时候，我会小声念出来，确保每个字都记住。
赵副连长还是会经常来看我。
"李明，这次准备得怎么样？"
"比上次好多了，副连长。"
"那就好，我看好你。"
他的话听起来很真诚，我当时还挺感动的。
考试前一个星期，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。我考了136分，全连最高。
王连长很高兴："李明，这次稳了。"
我也觉得稳了。
考试当天，我信心满满地走进考场。题目不难，我答得很快。交卷的时候，我甚至还检查了一遍。
成绩公布：122分。
又是差了几分。
我拿着成绩单，手都在发抖。
小陈看着我的样子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那天晚上，我一个人坐在操场上，看着星空，想了很多。
也许我真的不是当干部的料。
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。
也许我应该认命。
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：不对，这不对。
我明明准备得很充分，我明明答得很好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？
但我没有证据，也没有人相信我的怀疑。
第三次提干的机会来了。
这次我更加小心，不敢有丝毫马虎。
理论考试我考了134分，全团第二。
体能测试我也准备得很充分，每天加练一个小时。
面试环节，我把每个可能的问题都准备了答案。
一切都很顺利，直到最后一天。
那天上午，我们正在整理内务。赵副连长走进宿舍，看了看我的床铺。
"李明，你的被子叠得不够规整。"
我低头看了看，被子叠得很好啊，和平时一样。
"副连长，这个被子..."
"你在质疑我的判断？"
我愣了一下。
"副连长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觉得..."
"你觉得什么？你觉得我在刁难你？"
宿舍里所有人都看着我们，空气突然变得很紧张。
我心里很委屈，也很愤怒。凭什么要这样对我？
"副连长，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，只是这个被子确实没有问题。"
"没有问题？你再仔细看看。"
我又看了看被子，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。
"副连长，您能告诉我哪里不规整吗？"
"你这是什么态度？"
"我只是想知道..."
"够了！"赵副连长大声说道，"李明，你这种态度很有问题！"
那一刻，我心里的火气上来了。
"副连长，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？"
话一出口，我就后悔了。
宿舍里鸦雀无声。
赵副连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："李明，你说什么？"
我知道自己闯祸了，但话已经说出去了。
"报告副连长，我刚才说话语气不对，我道歉。"
"道歉？现在道歉有什么用？"
第二天，我收到了处分通知。
第三次提干，又失败了。
退伍的日子越来越近，我已经麻木了。
三次失败，每次都是那么巧合，每次都是那么遗憾。
我开始相信，也许我真的不是当干部的料。
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。
03
离开军营的那天，我没有哭。
很多战友都哭了，但我没有。
我只是站在营门口，回头看了看那些熟悉的建筑，心里很平静。
王连长送我到车站。
"李明，到了地方记得联系我。"
"好的，连长。"
"还有，不要因为提干的事情就否定自己。你是好兵，这一点没有变。"
我点点头，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。
如果我真的是好兵，为什么三次都没有成功？
火车启动的时候，我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军营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五年的青春，五年的汗水，五年的梦想，就这样结束了。
回到老家，父母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复杂。
"儿子，在部队过得怎么样？"
"挺好的。"
"听说你们连队有人提干了？"
"嗯，有几个。"
"你呢？"
我沉默了一会儿："我没有。"
母亲叹了口气，父亲也不再说话。
村里人知道我回来了，都来看我。
"李明回来了，在部队当官了吧？"
"没有。"
"那也不错，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。"
表面上说得好听，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眼神中的失望。
在家里待了一个月，我决定出去找工作。
父母想让我留在家里，找个稳定的工作，然后结婚生子。
但我不想这样。
我想证明自己，哪怕离开了军营，我也能做出一番事业。
我来到这座城市，投了很多简历。
学历不高，没有特殊技能，找工作很困难。
最后，我来到这家工厂，应聘保安。
面试的时候，人事经理问我："为什么要来当保安？"
"我是退伍军人，有责任心。"
"在部队是什么职务？"
"班长。"
"没有提干？"
我顿了一下："没有。"
他看了看我的简历，点点头："可以，明天来上班。"
就这样，我成了一名保安。
每天的工作很简单，守门，登记，巡逻。
没有太多技术含量，也没有什么发展前景。
但至少有份工作，能养活自己。
刚开始的时候，我还觉得这份工作太简单了。
以我在部队的训练水平，做这些事情绰绰有余。
可是时间长了，我发现这份工作也不容易。
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，要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。
有时候遇到不讲理的人，我只能忍着。
有时候遇到复杂的情况，我只能慢慢学着处理。
最难受的是，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方向。
二十八岁的年纪，别人都在事业上升期，我还在做最基础的工作。
有时候晚上下班回到宿舍，我会想起军营里的日子。
那时候虽然训练很苦，但每天都有目标。
现在的生活，就像一潭死水。
老战友们偶尔会联系我。
小陈转业到了政府部门，当了科员。
小王留在了部队，已经是排长了。
小张复员后开了个小店，生意不错。
每次和他们聊天，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。
为什么别人都能成功，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？
为什么我在部队的五年，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优势？
这些问题，我想了很久，也没有答案。
直到今天，王连长的电话打来。
也许，答案就要揭晓了。
04
工厂里发生意外的那天，我正在门口值班。
突然听到车间里传来一声巨响，然后是尖叫声。
我立刻跑了过去。
一台机器出了故障，一个工人的手被卡住了，鲜血直流。
其他工人都吓傻了，不知道怎么办。
我马上冲上去，先让大家保持冷静，然后检查机器的情况。
这种时候，军营里的训练就派上用场了。
我先切断了电源，然后用工具小心地把工人的手取出来。
简单包扎后，我立刻叫了救护车。
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，我处理得很冷静，很专业。
厂长赶过来的时候，救护车已经把工人送走了。
"李明，你做得很好。"
"这是我应该做的。"
"不，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紧急情况下保持冷静的。"
那天下午，厂长找我谈话。
"李明，你在部队学过急救？"
"学过一些，但主要是平时的训练让我养成了冷静处理问题的习惯。"
"你想不想换个工作？"
我有些意外："什么工作？"
"保安队长。我们厂需要一个有经验、有责任心的人来管理安全工作。"
保安队长，虽然还是保安，但至少是个小领导。
我答应了。
新工作比以前要忙一些，但我觉得很充实。
管理十几个保安，制定安全制度，处理各种问题。
这些工作让我找到了一些在部队时的感觉。
虽然规模小很多，但责任感是一样的。
同事们对我的评价也不错。
"李明队长很负责。"
"他处理问题很公正。"
"跟着他干活，心里踏实。"
我开始觉得，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失败者。
也许我只是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。
但心里那个结，依然没有解开。
为什么在部队的时候，我就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？
为什么我三次提干都失败了？
这些问题，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。
直到王连长的电话打来。
05
见面的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小餐厅。
我提前十分钟到了，点了两个菜，然后坐在角落里等。
王连长进来的时候，我差点没认出来。
三年不见，他明显老了很多，头发白了一半，脸上的皱纹也深了。
"李明。"
"连长。"
我们握了握手，都有些激动。
"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？"
"还行吧，当保安队长。"
"不错啊，总算是个小领导了。"
我苦笑了一下："跟部队比起来，差远了。"
王连长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李明，我今天来，就是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。"
"什么事？"
"关于你三次提干失败的事。"
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。
"连长，这事都过去了，没必要再提。"
"不，有必要。"王连长的声音很严肃，"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事情，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。"
真相？
"什么真相？"
王连长要了一瓶酒，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"李明，你知道吗？你的三次提干失败，都不是偶然的。"
我愣住了。
"连长，您这话是什么意思？"
"意思是，有人故意让你失败。"
这句话像雷一样击中了我。
"谁？"
"赵副连长。"
我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"为什么？"
王连长喝了一口酒，长长地叹了一声。
"因为他有个外甥，也在争取提干的名额。"
"可是我和他外甥又没有冲突..."
"李明，你太优秀了。如果正常竞争，他外甥根本不是你的对手。"
王连长开始详细地告诉我真相。
第一次理论考试，赵副连长利用自己监考的便利，偷偷调换了我的答题卡。
我的答案被写在了另一张卡上，而我的答题卡上被填了错误答案。
"你知道你第一次考试的真实成绩是多少分吗？"
"多少？"
"138分。"
我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第二次考试前的那次高强度训练，也是赵副连长故意安排的。
他知道我一定会拼命训练，所以故意增加了训练量，让我在关键时候受伤。
至于第三次的冲突，更是他精心设计的。
"那个被子根本就没有问题，他就是要找茬激怒你。"
"他知道你的性格，知道你受不了无理的指责。"
"只要你顶嘴，他就有理由给你记处分。"
我听着这些话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愤怒，释然，悲伤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"连长，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？"
"去年，团里查出了赵副连长的一些问题。他在交代问题的时候，把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。"
"那他的外甥呢？"
"他外甥后来因为能力不行，被淘汰了。现在在家里务农。"
"赵副连长现在怎么样？"
"被调离了，降了职。"
我坐在那里，半天没有说话。
三年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，突然间消失了。
原来我没有错，原来我真的很优秀。
原来那些失败，都不是因为我的问题。
可是我没有哭，也没有愤怒。
相反，我笑了。
"连长，谢谢您告诉我这些。"
"李明，你不恨我吗？"
"为什么要恨您？"
"如果我当时能够发现这些问题，如果我能够保护好你..."
"连长，这不是您的错。"
我是真的这么想的。
王连长也是受害者，他也被赵副连长欺骗了。
而且，如果没有这些经历，我可能永远不会明白一些道理。
06
那天晚上，我一个人走在街上，心情很复杂。
知道了真相，我应该高兴吗？
应该愤怒吗？
应该后悔吗？
我想了很久，发现自己最大的感受是释然。
三年来，我一直在怀疑自己，一直在自我否定。
现在我知道了，问题不在我身上。
我没有那么差，我没有那么失败。
但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。
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，也许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。
或者，也许是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如果当年我真的提干成功了，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？
我会不会也变得世故？
我会不会也学会了钻营？
我会不会也失去了那份纯真？
想到这里，我反而觉得庆幸。
虽然吃了亏，但我保持了初心。
虽然走了弯路，但我没有变坏。
回到宿舍，我给几个老战友发了消息。
我没有告诉他们真相，只是问候了一下。
小陈很快回复了："李明，你怎么突然联系我？"
"没什么，就是想起了部队的日子。"
"你还在做保安？"
"嗯，不过现在是保安队长了。"
"挺好的，慢慢来。"
我能感觉到他话里的安慰，也能感觉到他的优越感。
但我不在乎了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
我的路虽然曲折，但我走得踏实。
第二天上班，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。
同样的工作，同样的环境，但我的心情完全不同。
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。
我不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。
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，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。
保安队长虽然不算什么大官，但我可以把这份工作做好。
我可以把厂里的安全工作做得更规范，更专业。
我可以培养其他保安，让他们也成长起来。
我可以用我在部队学到的管理经验，让整个团队更有效率。
想到这里，我开始制定新的工作计划。
首先，要建立更完善的安全制度。
其次，要加强对保安的培训。
再次，要改善工作环境，提高大家的积极性。
最后，要和厂领导多沟通，争取更多的支持。
这些工作，让我找到了新的目标。
也让我重新找到了自信。
几个月后，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。
厂里的安全工作做得越来越好，领导对我的评价也越来越高。
有一天，厂长找我谈话。
"李明，你考虑过转到管理部门吗？"
"管理部门？"
"嗯，我们厂准备新设一个安全管理部门，专门负责整个工厂的安全工作。我想让你来当这个部门的负责人。"
我有些意外，但更多的是高兴。
"厂长，我能行吗？"
"当然能行。这几个月来，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。你有能力，有责任心，还有军人的作风。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。"
我接受了这个职位。
虽然这个部门不大，只有五个人，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升职。
而且，这个职位的薪水，比当年如果提干成功的收入还要高。
我想起了王连长的话：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。
现在我相信了。
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特殊的才能，而是因为我没有放弃自己。
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，我也没有自暴自弃。
即使在最迷茫的时候，我也没有停止努力。
也许这就是军人的品质。
也许这就是我在部队学到的最宝贵的东西。
不是军衔，不是职位，而是一种精神。
一种永不放弃的精神。
07
现在，我已经在新的岗位上工作了半年。
工作很忙，但我觉得很充实。
我不再纠结于过去的失败，也不再羡慕别人的成功。
我专注于做好眼前的工作，专注于实现自己的价值。
前几天，小陈来看我。
他开着新买的车，穿着名牌西装，看起来很成功。
"李明，你现在怎么样？"
"挺好的。"
"听说你升职了？"
"嗯，当了个小部门的负责人。"
"不错啊，薪水怎么样？"
我告诉了他我的薪水，他有些意外。
"这么高？比我都高了。"
我笑了笑，没有说什么。
其实薪水高低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。
我知道了自己不是失败者，我知道了自己有能力做好工作。
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成功。
成功不是升官发财，不是比别人强。
成功是找到自己的位置，发挥自己的价值。
成功是在困难面前不放弃，在挫折面前不低头。
成功是保持初心，坚持到底。
那天晚上，我又给王连长打了个电话。
"连长，谢谢您。"
"谢我什么？"
"谢谢您告诉我真相，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。"
"李明，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。"
"不，连长。您告诉我的时机刚好。如果太早知道，我可能会被愤怒冲昏头脑。如果太晚知道，可能就没有意义了。"
"你不恨那些人？"
"不恨了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正是他们的所作所为，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品格。如果我当年提干成功了，我可能会变得和他们一样。"
"你这样想，我就放心了。"
"连长，您在部队还好吗？"
"挺好的。明年我也要转业了。"
"那您有什么打算？"
"还没想好。不过我相信，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。"
我们都笑了。
挂了电话，我站在窗前，看着外面的夜景。
霓虹灯闪烁，车流如织，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。
我想起了三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，那时的我迷茫，失落，不知道未来在哪里。
现在的我，虽然还在同一座城市，但心境已经完全不同。
我知道了自己的价值，找到了自己的方向。
我不再是那个在军营里三次失败的李明。
我是现在的李明，一个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的李明。
命运给我开了一个玩笑，但我没有被这个玩笑击败。
相反，我从这个玩笑中学到了更多。
学到了坚持，学到了宽容，学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成功。
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。
不是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，而是要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踏实，走得有意义。
我在部队的五年，虽然没有换来军衔，但换来了品格。
我退伍后的三年，虽然走了弯路，但最终找到了方向。
现在的我，终于可以对自己说：
我是一个成功的人。
不是因为我有多高的职位，多大的财富。
而是因为我没有放弃自己，没有失去初心。
而是因为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价值。
这就够了。
夜深了，我回到床上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睡得很香，很踏实。
梦里，我又回到了军营。
不过这次，我不再为提干的事情烦恼。
我只是享受着训练的快乐，享受着战友的友谊。
享受着青春的美好。
那些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。
无论走到哪里，它们都会伴随我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