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通威股份最近这事儿，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。过去那可是光伏行业响当当的龙头，强的时候赚得盆满钵满，现在呢？转眼成了“亏损王”，两年时间就给人上了一课，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。
这几年我们看通威，最主要就是靠光伏和农牧两块业务。农牧行业毛利低这事，大家其实早有数，国内好多鸡、猪、鱼的大公司都没法靠这个赚大钱，毛利低得吓人。真正让通威成巨头的，还得是光伏，特别是上游的高纯硅料，这块市场过去几年光伏大爆发的时候，那利润简直是天花板，光永祥股份，2022年一年就净赚340多亿，给通威这家母公司净利润贡献还都超过了一百三十个点——这听着都玄乎，但真的是当时钱太好赚了。
可是你别看过去风光，风口一旦过了，真是谁都挡不住。2024年，整个光伏行业都在洗牌。大家在行业周期高峰期扩了产能，结果行业没再往上走而是真断崖式下跌。供过于求，价格大跳水，高利润时代戛然而止，亏的亏关的关，甚至好多小厂倒闭了。今年中报，光伏设备行业一半公司都亏损，70家有34家在亏钱，合计利润竟然是负的。这哪个行业能有这种画风？要不是大家炒新能源、顶科技，早散伙了。
而亏得最狠的还是通威。今年上半年再亏快50亿，去年全年亏70亿。四川的上市公司里头通威是亏最多的。整个光伏的大形势就是内卷：大家都想做大，每一家都拼命扩产，结果一起掉坑里。再加上下游价格暴跌，组件、电池片都成了硬伤。往年永祥是最赚钱的，今年也一下成亏损大户。成也永祥，败也永祥，这话现在一点没毛病。
说有些人预警通威风险，其实不是无的放矢。去年那个时候，通威账上还呼啦啦有四五百亿现金背着，可人家依然想着斥巨资去投资更下游的产业，比如想搞大组件业务，想继续卷。大家当时真有点担心，你都这么多钱了还要贷款扩产，实在有点激进。结果，这产业链的下游现在全在海里游泳，谁也救不了。
到了今年情况就是这么个局面：子公司层层亏，关键的永祥今年上半年都亏近30亿；通威太阳能、电池片也亏十几个亿；组件再咬点肉，整体合起来亏54个亿。可怕不？这已经不是靠某一个环节能救回来的。整个链条哪里都是坑。
而且，你要说公司真要撑下去也不是没办法。通威毕竟底子厚，尤其手上一堆现金。6月账上还有193亿元现金，另有快140亿金融资产，合起来三百多亿现金流，可是，它的总负债也吓死人——到1450亿！哪怕减掉流动性的资金，筛一筛，还能剩个一百八十来亿能用。问题是这么大的债，利息压力也吓人。光2024年利息就吃掉22.6亿，今年半年又花了14.6亿。再加上还有快140亿存货，这些东西说不定还得减值变现，能回来的钱有多少就难说了。
通威关键资产永祥股份，这回被拿出来对外融资。你想哪家企业肯随随便便把自己最牛的资产切出去？那真是断臂求生。7月初那波融资，来了十来家央企和国资，工行、中信这些大名字都来了——给永祥投了49亿，拿了大约百分之十五股权，估值三百多亿。这事说明什么？一方面说明还真是国资愿意买单，对于永祥的底子还是有信心的；但反过来看，通威走到这步已经属于没办法，不拿钱出来扛债就有可能现金流断裂。
外头有些声音说国资这波是“抄底”，理由正是永祥2022年三百多亿利润的高光，按那规模算，这些新股东两年多利润就回本了。可要真能赚回来，那大家都开心。问题是，周期已过，等于给了一张高杠杆的彩票。这两年行业回暖希望还不大，靠分红回血可能性并不高，更多还是看通威能否自救成功，行业熬过这个至暗时刻。
你回头看看通威这几年，真的是行业繁荣时赚了一波家底。可能正是这几年日子太好过，有点迷失了。大扩产拼命上马，觉得产业链能“全包”光伏各个环节都得吃下来。但实际上，到了产业下行周期，这种扩张恰恰成了深坑。组件、电池回报低，反而让最能赚钱的硅料也陷进去了。左手右手打自己脸，这也是很多中国民企高速扩张后的典型问题——赶上风口能飞，风停之后摔得也响。
这两年其实给整个新能源赛道一个警示：行业周期不等人，大家要敬畏市场。风口的时候千万别被利润冲昏头脑。懂得适当“刹车”，产业链合理布局才是王道。现在光伏行业的内卷就是前几年通威、隆基、晶科、晶澳等等头部巨头一窝蜂上产能，导致的供需极度不平衡。这种事以前在钢铁、汽车、地产都上演过。中国有时候太拼了，大家觉得不扩产就会被淘汰，结果一块死。
不过，也不能说通威这个时候就一定不行。企业抗风险最大底气还是前几年攒下的现金和资产，这一点通威有，所以它能坚持。回头一看很多小企业全军覆没，通威账上还有百亿现金，资产盘大，国资也敢进来增资，市值短时间内又回到一千亿，股价也起来了点。说明市场并没有完全绝望，还是相信老大哥能挺过去，只是这关头要靠调整节奏，不再那样拼命扩产，更要极力压降债务。
而且说白了，科技型企业不是每年都能高利润。一切产业都得经历好几年低谷，熬过去就有新机会。光伏以后的市场需求还挺大的，只是短期经历产能过剩的周期，之后大家淘汰一批、剩者为王，通威若能重新聚焦核心环节，也有机会再爬上去。
谁都知道，风口结束了，周期见底了。现在游戏的规则不是产能谁最大，而是成本控制、现金流和资产负债表。谁扛住，谁活下来，未来行业复苏后又能吃到更多机会。至于那些靠惯性思维盲目扩产、过度举债的公司，最终只有两种下场——被兼并或者清算。
所以我一直劝做实体企业的人，千万别把高利润看成理所当然。遇到行业赚大钱，一定要把现金流管理好。能不乱花钱就不乱花钱，能不扩张就不扩张。周期来了能聚气，周期过去别动摇，不然前几年赚的钱，可能一次高负债就还回去了。
对于通威来说，现在要做的其实很务实：及时止损，能卖资产换现金就果断一点；新的并购和扩张一定要踩刹车；不熟的下游也不要扎太深，把握自己熟悉和有核心竞争力的部分，更得和国资合作，把成本优势发挥出来，熬过这一段阵痛期。
市场上有人觉得国资“抄底”有点冒险，其实国资也并非傻子。国有资本进场往往就是看中周期底部，既能救企业，也能留下参与定价权，未来市场转好也能分一杯羹。通威和国资的合作，对双方都有好处，特别对企业来说，可以稳定现金流，缓缓压力。
最后还是得说回一句，企业经营没有永远的赢家，产业浪潮一来谁都得趴。典型的像通威这种公司，如果能吸取教训、调整战略、注重风险管理，烂船还有三斤钉，真正等周期来临的时候，还能起死回生。相反，那些不修正还老想着一夜暴富、举债扩张的公司，肯定留不下多少。
所以，别管外界怎么评价通威，起码现在能见到负债高压下还没有现金流枯竭，还有圈层国资愿意上车，这点很关键。接下来怎么做，很大程度就看管理层有没有魄力调整思路，把控未来风险了。成败皆永祥，不仅仅说的是一家公司，也是这个时代所有高速扩张企业的缩影，从通威身上，所有想一夜暴富、欠一屁股债赌未来的企业，都是时候反思了。
市场风浪还会继续。站住不倒的企业，肯定得学会在风雨里扎根、在周期里生存。等到下一个行业春天到来，活下来的那些，自然又能领风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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